第(3/3)页 看着章诃走远的背影,余乾表情玩味下来。 现在具体情况在完美的走向余乾设计的方向。 最基本的两点目的达到了,既能让白莲教和金云楼不一起苟且全力追查自己手里的东西。而且还能拖延一定的时间。 这就足够了,后续的计划再稳步推进就成了。 余乾现在不管章诃对自己方才言语的可信度多高,他只需要抓住一点,那就是章诃的急切心理。 这剑胚是圣女所要,按照白莲教教规,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那对章诃来说,时间就是最大的压力。 他必须得拿到剑胚才能完成任务。 而人一旦急了,就有弱点。于是余乾和祖鞍这种光明正大的阳谋,他也必须得走进来。而且是不会带着阴谋论的想法走进来的那种。 因为,祖鞍刚才的表现本就是本色出演,不会让人怀疑。 他的名头摆在那,在外面顶着他老爹的名头这么兴风作浪,大家都能理解接受。 这就是祖鞍刚才说的那句经典的话,烂人有烂人的无可比拟的好处。 不得不说,祖鞍这灵机的一出确实比余乾之前的计划好上那么一丢丢。 站在原地思考着确实没出什么大破绽后,余乾这才往回走去。 在鬼市就是这一点不好,太杂太乱,还都是人精,自己身份又奇葩,只能这么着左右横跳。 回到白骨庄的时候,余乾发现武城?也回来了。 三人正坐在石桌边泡茶喝。这一天天的紧密相处,余乾这个小队从私交来说,涨的很猛。 “队长回来啦,没事吧?”夏听雪问了一句。 “没事。”余乾摇着头,走过去坐下,拿起夏听雪给他沏的清茶抿了一口,看向武城?,问着。 “你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没什么别的理由。”武城?回了一句,然后看着余乾,“石逹刚才说,你七品了?” “嗯。”余乾点着头。 武城?沉默了,没什么别的原因,单纯的和石逹一样,价值观受到了冲击。 他们也见过天才,但是没见过这么天才的。 “这些天在白莲教那边怎么样?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余乾问了一句。 “帮着杀了几个人,做了一些事。我懂分寸,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武城?回了一句,然后又说道。 “不过有一点,还要小心一些。孟兴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我一些关于交易那晚的事情。被我含糊过去了。 他们可能还对是否是我们抢夺物品一事保留怀疑。” “嗯,干的好。”余乾赞了一句,“放心,现在我已经把我们的嫌疑降到最低了,你们三个不说,世上就没人知道。” “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进去修炼去了。”余乾摆摆手,直接进屋去了。 对余乾而言,这种小阶段破境的喜悦一天时间就足够消化了。 他现在有两条路,哦不,三条路,武修、术师以及即将要学的剑修。 所以时间对余乾来说还是很紧迫的,他必须每天坚持修炼才行。 他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一件事不做的话就不做,但一旦决定做了,他就会风雨无阻的完成,每日不缀。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亦是如此。 “队长...他一直都是这么勤奋嘛?”武城?问了一句。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精进这么快?”夏听雪看着余乾的背影,感慨道。 “我不敢想象,他要是没有那前十八年的空窗修炼期,现在该有多强?” 武城?和石逹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站了起来,到院子的空地上脱掉上衣。 嘿咻嘿咻的就开始拼起了刺刀。 ~~~ 翌日上午,余乾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宫陂已经在院子里坐着了。 石逹三人正在吃着早饭。 “哟,今天早饭这么丰盛呢?”余乾走过去坐下,随手拿起一块油饼。 “这些是宫执事带来的。”夏听雪说了一句。 “黄鼠狼给帅哥拜年。”余乾懒洋洋的看着宫陂,“宫执事有何指教?” 对于这个爱打小报告,事无巨细都要跟周策汇报的暗部的人,余乾现在确实没什么好感。 “两件事。”宫陂淡然的说着。 “说吧,又有什么该死的任务?”余乾说了一句。 “你们三人先回避一下吧。”宫陂看着石逹三人说道。 石逹三人早已习惯了,各自拿着手中的早餐就要折身回屋。余乾却直接伸手拦住他们,道。 “不用回避,有什么事直接说,他们是我队员。是老子现在最信任的人。 另外,天工阁的事情我跟他们说了,要是说这个,你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宫陂眉头微蹙,“不是说了此事只能你知道?” 余乾一拍桌子,“我说了多次了,这边的事我有最大的自主权。老子想干嘛就干嘛,放心,他们嘴巴严得很,不像某人。” 对于余乾的阴阳怪气,宫陂表情没有分毫波动,只是说着,“这事我回头会如实上报,现在说正事吧。” 石逹三人面面相觑,都没心情吃早饭了。 “坐!”余乾朝三人命令道。 于是,三人就乖乖的坐下来,都不敢吸溜米粥了,只是默默的咬着饼。 宫陂先是拿出一张书信,和一块令牌递给余乾,说道,“这是少卿大人替你准备的,用来接触天工阁的新背景。” 余乾拿过这块灵性十足的玉佩,正面写着一个山字,背面写着一个海字。 然后他又打开信纸仔细看着。 背景很简单,一点不复杂。 这块令牌是山海门的山海令,真传弟子的专属令牌。 山海门算是大齐内一个数的上号的正道大宗,位于东海外的仙岛之上。 平时多神秘,只有真传弟子才会在一定的年龄出来游历。 余乾现在就是顶着真传弟子的名头,来这鬼市是来锻心的。 山海门向来神秘,这山海令也是他们门派的专属之物,内里的海灵力是他们才能锻制的。 别人基本仿制不了,所以只要这令牌是真的,就不会引起别人对余乾的身份怀疑。因为求证过于复杂。 “你先用精血给令牌认主吧,这就是你的最铁的身份证明。”宫陂补充了一句。 余乾直接咬破食指,滴了一滴精血上去,极为简单的祭炼仪式。 宫陂这才继续道,“这山海令是少卿大人特地向山海门的鹤羽真人那里求取的,你的另一个新身份就是鹤羽真人的真传弟子,李大。” “等等。”余乾直接招手打断道,“我现在背景这么威武霸气,这么仙气,你给我这个名字?” 宫陂道,“少卿大人说了,你之前用的就是这个名字,没必要贸然改,徒增祖鞍的不信任。” 余乾脸颊抽了两下,倒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给你的文书有山海门所有的大致情况,你记一下,尤其是你的师父鹤羽真人的详细信息。”宫陂郑重道。 “你要习惯这个身份,并且在必要场合要有一定仙家子弟的气度。少卿说,这一点他放心你,但是不可懈怠。” 余乾点着头,“知道了,“装”这件事是我擅长的,你转告他老人家让他放心。” 宫陂看了眼石逹三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少卿大人说,现在先继续保证好跟祖鞍的关系。 在之后,他会告诉你做什么事,跟谁结识。最终的目的是一一种缓和自然的姿态来和天工阁达成一定的交易关系。 因为你这趟来鬼市,不仅仅是历练,也是为门派做一些开拓性的事情。这样才能更好的,不引起别人怀疑的了解更多天工阁的信息。” 宫陂措辞还是隐晦了一些,但是知道具体前因后果的余乾自然明悟。 他自然也不会非要石逹他们知道具体事情,情况特殊,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我知道了,告诉少卿大人,我会努力的,请他放心。不会给人瞧出不必要的破绽来。”余乾郑重的保证了一句。 “嗯。” 宫陂颔首,正要讲第二件事情的时候,余乾突然出声问道。 “我这令牌确定是货真价实的吧?” “当然。”宫陂很有耐心的回了一句。 余乾继续问道,“那要是哪天去了那什么东海仙岛,我能自由出入他们的门派嘛?” 宫陂深吸一口气,不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直接步入正题道,“第二件事是关于白莲教的。” “哦?周部长在外头布置好了?” “不知道,我只负责传讯。”宫陂继续道,“周部长的意思是你们四人分散开,白莲教在鬼市这边一共三个主要的堂口,外加一个核心。 虽然没有据点,但平时的行动还是以各自堂口为先。 所以,周部长的意思是余乾继续镇守核心,你们其他三人各自下到一个堂口中,以作策应。” “这个没问题,我能办到。”余乾点着头,“但是具体需要策应什么?是各自有不同的任务还是到时候统一行动?” “不知道。”宫陂摇着头,“周部长没说,只说在行动当天会通知到你们具体做什么事。” 余乾眉头微蹙,不悦道,“我们处在战斗的第一线,你们还藏着掖着,他娘的几个意思?” “稍安勿躁。”宫陂依旧死人脸的继续道,“周部长说他也不知道到时候需要你们具体做什么。 这个要根据到时候的具体情况变动的。” 余乾冷然下来,静听宫陂的后续。 “我接下来说的话是周部长的原话。”宫陂徐徐道来。 余乾听的一愣一愣的。 事情倒也不复杂,大理寺这段时间装腔作势,非常明显的意图来针对太安这边的白莲教,但是却迟迟不行动。 一直采取的都是收缩政策,只是将白莲教压抑再压抑,让他们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 而这么做的最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想吸引白莲教的首脑圣母娘娘或者圣女亲自过来,来一招擒王。 来对白莲教实行一次最为严厉的打击。 太安这边的白莲教分部经营多年,教里肯定是不能放弃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必定会派驻首脑人物过来主持大局,以安军心。 如果最后没来,就直接将这边的白莲教势力除却,换得较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而余乾他们的任务就是起到时候策应的作用,作为大理寺的精锐,他们就是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 在必要时候完全可以提供关键的情报和其它各个方面的支持。 余乾了解完这些直接瞪大了眼睛,内心一万个拒绝。 自己四人大理寺的身份在白莲教的眼力现在是明牌的存在,如何能起到尖刀作用? 这种分散开来的操作纯粹是找死。 但是这点大理寺那边的不知道,所以就让余乾直接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实在是开始的时候没想到大理寺会有这么大的胃口,直接想撸人首脑? 这还得了?这种事情一旦做了,白莲教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四人挫骨扬灰,到时候身在敌营直接死的渣都不剩。 这他吗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这就是周部长的意思,如果你能得到圣女的信任那就是最好的。”宫陂对余乾补充了一句。 “不行!”余乾直接出声道,“兹事体大,我们四人实力又弱,一旦动手,我们必死无疑!” “你们是不是太小看白莲教?真以为仅凭我们四人就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我告诉你,这纯粹就是在想屁吃! 圣女或者圣母娘娘一旦来了,身边必定会带不止一位的护法前来。白莲教的护法基本都是五品强者。 让我们以卵击石?” 宫陂道,“配合行动,又没有要求你们正面对抗,这些高手周部长自然会处理。” “斗争一开始,哪还能那么完美?”余乾大声道,“到时候鞭长莫及,我们四人当即就祭天了。” “这种事,我们来之前为何不说?这周部长还保证说我们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他娘的不是在画大饼?” “不行,我拒绝。”余乾说道。 “这由不得你。”宫陂一脸漠然,“食君之禄,自然忠君之事。你身为大理寺的人员,无条件听从命令即可。” “没有不顾你们的死活,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做。这是使命,身为大理寺的执事,望理解。”宫陂补充了了一句。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余乾摇头道,“潜伏不是拿命堆的,这是最愚蠢的方式。” 宫陂一脸漠然道,“宫陂,暗部子司执事,成靖四十七年入大理寺。司长,副司长,六位同僚皆死于任务。 有的时候,拿命堆是最有效的。况且,你们有周部长的亲自资源,周旋一下,不是难事。” 余乾被噎住了,这纯粹就是价值观上的沟壑了。 这个时代背景下,宫陂的说辞或许是最正确的也是最有效的,但余乾不想如此。他对大理寺并没有这么崇高的信念。 “抱歉,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余乾一脸歉然的道了声歉,为暗部子司的这些英雄。 宫陂轻轻的摇了摇头,“周部长说了,任务若是成功,你回去就能当司长。这是他对你的承诺。” 余乾摇了下头,“让我拿队友性命做这种事,不可能。这样吧,你回去告诉周部长。我脑子好,定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争取两全其美,你看如何?” 宫陂沉默下来,最后还是点了下头,“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到消息,白莲教的总舵那边已经出发人往我们这来了。 估摸着这两三日时间里就会到。” “嗯,那就让周部长再宽限我们两天。”余乾点着头,“够了。” 这时,一边安静的三人异口同声道,“队长,你为我们安全着想,我们能理解,但是我们还是愿意无条件遵从周部长的指示。” 看着三人的表情,余乾满头黑线。 大理寺都他娘的是倔牛。 就这么不想活下去嘛? 就在余乾想给他们进行思想层面上的教育的时候,夏听雪突然说道,“队长,徐康之来了。” 宫陂直接起身,“我先进屋。” 余乾只能暂时收回心神,看向大门处,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走过去开门,果然是徐康之就站在外面。 “徐兄,有事?”余乾问了一句。 “李兄,章先生请你过去一趟。”徐康之笑道。 “现在?”余乾有些无语,“昨晚不是才刚见的嘛,就这么急嘛?” “很急,必须现在过去。”徐康之点着头。 “行,你在外头等会,我跟他们交待两句话就走。”余乾无奈道。 “好的,我在外面等你。”徐康之笑道。 余乾折身回到桌边,说道,“我必须得先出去一趟了,所有事等我回来决定,你们要是敢擅自做主,休怪老子不客气!懂?” “明白。”三人抱拳作揖。 余乾这才放心的离开院子,等他和徐康之走远后,宫陂才从里屋出来。 他没急着回去复命,而是双手倒背,岿然而立的看着石逹三人,说道,“周部长有命令,专门给你们三人的命令。” “宫执事请讲。”三人纷纷起身作揖。 宫陂面无表情,“周部长令:你们三个可以死,但是余乾不能死,尽你们最大的力护他周全。 必要的时候...你们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护他周全。” “领命。” 石逹、武城?、夏听雪三人,丝毫不带犹豫的抱拳领命。 良久的沉默。 最后,宫陂右手护在左胸,无声的轻捶两下。 石逹三人同样做出此番动作。 这便是大理寺的信仰。 这就是大理寺的信仰。 这就是现在的余乾所不能理解的大理寺的信仰。 对绝大多数大理寺的人而言,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父亲如此,祖父亦是如此。 这份信仰从血脉流淌,于时光之中砥砺传承。 厚实,坚定。 宫陂没再多待,轻步离去,向周策复命。 石逹三人亦是像没事人一样,坐下吃着简简单单的早饭,吃完之后,两个男的拼着刺刀,女的在看书。 岁月静好的等着余乾回来。 这份由内心散发出的从容和坦然,丝毫没有对于这充满未知风险的担忧。 另一边,余乾跟着徐康之走在安静的小道上,两人去的方向余乾很熟,就是去章诃的住处那边。 眼看就要走到章诃的住处,余乾这才问道,“老徐,这一路你都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跟我透露两句,我等会见章先生也好有心理准备不是?” “啊?哦。”徐康之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圣女来了,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应付剑胚丢失这件事。 抱歉哈,怠慢了你。” 余乾瞪大眼睛,“什么?圣女要来?什么时候来?” “已经来了啊,现在就在章先生住处那里,就是圣女和章先生一起找你的。”徐康之回道。 草! 余乾头皮发麻,心里如遭雷击。 这他吗的大理寺弄的什么鬼情报?这不是赤裸裸的坑人嘛! “老徐,你他...你干嘛不早说?”余乾语气都有些颤抖。 “刚才你也没问啊。” “我...”余乾噎住了,停下脚步,赶紧道,“我还有件私事,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 “什么事?”徐康之不解。 “刚才手枪打到一半被你喊出来了,现在憋的难受,为预防等会见圣女出洋相,我先去解决一下。你先进去。” 余乾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跑路了。 不跑不行,打死他都没想到圣女会突然来,更不会想到来的这么快。 否则打死他都不可能过来这边,因为见到圣女的那一刻,很可能就是自己狗带的那一刻。 丁护法的谎言一旦被揭穿,那自己面对的就将是地狱! 他丝毫不怀疑,这圣女会把她挫骨扬灰咯。 所以现在必须得跑路,管不了那么多了,大理寺的任务放弃就放弃吧,小命重要。 “啊?唉?”徐康之有些发愣的看着余乾的背影,他没听懂对方的说辞,但能感觉到余乾那焦急的心情。 正在他想追过去拦住余乾细问的时候,从天而降一道白色身影。 余乾脚步停下了,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道婀娜身姿。 是一位外形极为清丽的女子,穿着白色长衫,骨架偏瘦,宽大的长衫便将她衬托的犹如谪仙人一般。 脸很小,巴掌大,青丝铺散,眉间点着一朵梅花。 五官偏古典长相,有些温润的色彩。 清冷的风姿,谪仙人一般。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