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安平为了保密局的脸面不解释,叶修峰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可他一定要是讨到好处的。 “开个玩笑罢了——挨打要立正,认错要出血。”张安平苦笑着摇了摇头:“叶局长,苏顾问想要什么样的赔偿?” 护犊子的张世豪! 叶修峰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这事要是发生在党通局,他一定会将那个犯错的干部狠狠收拾一顿,但张安平这边,却将事情消弭于无形了,据他所知,始作俑者沈最,连一个假模假样的警告都没落下! “张安平!”叶修峰故意恼火道:“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沈最,他凭什么敢密捕苏默声?苏默声是经济部高级顾问,是我国民政府高层信任的智囊专家,你们保密局,眼中还有没有党纪国法?!” 张安平低姿态的道: “叶局长,密捕苏默声的命令是我签发的——一切责任尽皆在我,我说过挨打要立正、认错要出血,叶局长有话直说吧!” 叶修峰看着张安平,心说要是搞政治的都像你这么直率,那就好玩了。 深深的看着张安平,叶修峰并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反而拐弯抹角的道: “听闻在抗战期间,中统的上海室,是张副局长亲自训练出来的?” 张安平心中一颤,不是震惊所致,而是惊喜所致。 他微微点头,似是疑惑为什么叶修峰突然说起这件事。 “八年全年抗战,现在回首凝望,我党通局当时当真是问题重重、困难重重啊!” 叶修峰似是在忆苦,随后亮出“刀锋”:“虽然我中统各室在抗战阶段奋勇作战,但本身的近乎明面上的体系,却让我中统在抗战之中几乎没有多少亮眼。” “反倒是张副局长亲手为中统训练出来的上海室,战果最为亮眼。” “对了,中统后来将情报重点放在经济、民生领域,听闻也是张副局长的建言?” 张安平很低调的道:“不敢居功。” 叶修峰笑了笑,没理张安平的自谦:“我党通局固有的新人训练体系,最擅长的是思想教育,行动技术方面从来都是弱项。” “我有意在党通局重建新的新人训练体系,并开设中短期的回训班——” “此事,我有意让祁庆保负责——张副局长,祁庆保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不知张副局长可否帮祁处长一遭?” 这些话翻译过来: 老张啊,我党通局的新人培训、老人回训,我想让你把关! 突兀吗? 很突兀! 但站在叶修峰的立场上,却一丁点都不突兀! 他是接替了徐蒽增掌管了中统的,但是,他不是CC系的人! 执掌中统到现在快两年了,之前却一直处处受CC系的各种掣肘,好不容易熬到了中统整编为党通局,虽然职权受到了削弱,但他借机却排除了大量CC系的骨干。 可同样的,党通局的整体战斗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他又信不过党通局现有的新人培训体系——党务调查科、党务处、中统,这三个阶段都是在CC系的掌控下,CC系等于从无到有打造了中统的构架,哪怕是他清洗掉了一批CC系骨干,可真的清洗完了吗? 肯定没有! 恢复党通局的战斗力,新人培训体系、回训制度很重要,可如果CC系在其中上下其手,那他就是给别人做嫁衣。 那么如何摆脱呢? 这时候,祁庆保进入了他的眼帘。 祁庆保,原中统上海室主任,抗战期间,上海室两度遭受致命打击,最后张安平收钱办事,为中统重新搭建了上海室——军统大规模撤离上海的情况下,中统上海室却一直扎根上海。 虽然上海室在中统内部的战绩很亮眼,但祁庆保是张安平训练出来的,徐蒽增从没有信任过此人,甚至中统的构架中,也将上海室隔绝在外,换句话说,就是功劳是中统的,但你上海室,却不是中统的! 后来叶修峰执掌了中统,祁庆保投靠了他,叶修峰从最初的警惕,到现在的接纳,用了很久的时间,但也看清了上海室——军统肯定在上海室埋了钉子,但上海室的能力不是盖的! 于是,在党通局战斗力严重削弱的现在,叶修峰想到了张安平——要是让张安平把关,让张安平派人来主持新人训练体系、老人回训体系,一定对党通局的战斗力提升有非常大非常大的帮助。 诚然,党通局跟保密局是死对头的局面是无法更改的,也是不能更改的,可现在的张安平,也不是以前的张安平,现在的保密局,更不是以前的军统! 张安平即便主持这事,他又能干什么不利于党通局的事? 塞几个钉子? 呵,我特么连保密局的几十名干部都敢收,还在乎张安平塞进来几个钉子? 更何况张安平在保密局还有毛仁凤这个死对头,党通局需要担心张安平鸠占鹊巢吗? 所以,这个看似突兀的想法,叶修峰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突兀,唯一的困难是张安平凭什么给党通局做事? 两人谈定了干部交换以后,叶修峰就萌生了这个想法,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张安平毕竟是保密局副局长,这种苦活对方怎么可能接下? 可苏默声被密捕的事发生后,叶修峰终于觉得机会来了! 于是,他在这一次的会面中,终于亮出了“匕首”。 和他预料的一样,张安平闻言根本就没有答应的想法,只见张安平直接皱眉,明显是想直接拒绝,但随后神色缓和下来,颇为深刻的道: “叶局长,古人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我是保密局的人,叶局长如此做,影响甚大,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 第(2/3)页